星河灿烂,手摘星辰,一夜香睡好梦。一梦爱情纯洁,一梦人生欢喜。月亮不落,我在等你。
——《都匀清欢》山峰
”都匀清欢
连载·11
差不多10点的时候,她带我来到一个叫石板街的地方。一条街从下到上,古老的建筑群,大红灯笼高高挂。我感觉她又带我玩一次穿越。
往前走不远,她在一座房子前停下来,她从包里拿出钥匙,插入孔中,打开门。墙壁老旧,仿佛经过熬煮,呈焦糖色。我们穿过一个摆满民族服装的房间。来到楼梯口,她又拿出钥匙开门。门开了,我们爬楼梯,来到二楼,开灯,一茶桌,一古琴,三张小凳子呈现在眼前。屋内家具极简到极致。因为整栋房屋座落在石板街拐弯处,推开窗户,风景极好,大红灯笼高高挂,恍然以为自己进入了张艺谋电影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的取景地。
“祖父留下的老房子,上百年了,楼下租给人家卖衣裳,楼上,我就留来做自己的小茶室,小酒馆,不常来,有时候会一个人到这里孤独饮。”她用一根木棍撑起窗户道。
“这里真好,有一种大隐隐于世的感觉。”
“是啊,外面的喧嚣属于外面的,我就要这一杯,或茶,或酒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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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匀石板街
她起身从窗帘下的木洞里取出一个青花瓷酒瓶来。
她刚把青花瓷放在桌子上,手机响了,她一边接电话,一边对我说“外卖小哥”,朝楼下走去。她上来的时候,拿来了宵夜。
“是黔南当地有名的小吃,三都的铁板烧。我让他们做的微辣,你应该能接受的。”她一边打开外卖,一边道。
我不客气,夹了一块入口,这个味道于我算是美食冒险。不过,可能是与她在一起的缘故,我接受,并心生喜欢。
“我爸爸特别喜欢喝匀38。小时候,我们家就住在这栋屋子里,我经常到街头给我爸爸买酒。时间真的过得好快,一晃20多年过去了。我爸爸也老了,现在的都匀人也不喜欢匀38了,喜欢青花瓷了,万事万物都在变,只有这条街没有变,还是过去的样子,只是石板比过去更光滑了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拧开青花瓷的瓶盖,一股酒香在房间蔓延开来。
摄影/范桥艳
都匀匀酒厂基酒
她从茶桌的抽屉里拿出两个杯子,一边给我倒酒,一边说道:
“现在都不喝匀38,都喝青花瓷了,你叔叔在匀酒厂上过班,你和这个酒也算是有缘人。”她把酒杯递给我。
“我不懂酒,平时喝得也不多。”我接过酒杯。
“我也不懂酒,可能是遗传,有时候会特别想喝。今天能遇到你,我真的非常开心,希望能得到你更多的指导。”
“哪里,互相学习,我更应该感谢你,如果那个行李箱找不回来,我这次都白来了。来感谢你,我敬你一杯。”
“分内的事,你客气了。”
“你说巧不巧,你的书店名叫都匀清欢,我这次来要去的地方叫清欢寨。”
“是吗?都匀还有叫清欢的寨子?”
“阳合乡牧李村清欢寨,你没有听说过?还以为你们书店的名字与这个寨子有关呢。”
摄影/申军
都匀归兰山神像
“真的没有听说过。我虽然是都匀人,很少到乡下去。当时给书店取名,晓风和我也想了很多名字,其中有一个特别有意思。我不是叫枫香吗,认识他那阵,我天天哼《好花红》,《好花红》的‘好花’指的就是刺梨花,他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刺梨。他这个人很有趣,希望我天天歌唱他。给书店取名时他说就叫‘枫香刺梨’,我觉得这个名字让人听了会想到饮料,就没有同意。后来他又从诗经、宋词里找,什么残月、南山、关雎、在水一方、伊人之类都写了一堆,没有一个合适。有一天他和我剑江河边逛,那个时候是夏天,和风习习,满河坎都是人,有人在钓鱼,有人在散步,有人在勾肩搭背谈情说爱,好不悠闲,他突然说道:就叫都匀清欢吧,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都匀的生活状态,他觉得清欢这个词最合适不过,淡淡的欢愉,多一分感觉太浓烈,太燥,少一分感觉太淡,太冷。清欢,刚刚好。他的话一下子让我想到苏东坡的词:‘雪沫乳花浮午盏,蓼茸蒿笋试春盘。人间有味是清欢。’我觉得挺好,一拍即合,我们就这样定了书店名。”
“是的,苏轼的‘清欢’与李白的‘人生在世不称意,明朝散发弄扁舟’那样的自我放逐不同;也不是‘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’那种尽情的欢乐;更不是杜甫的‘人生有情泪沾臆,江水江花岂终极’这样悲痛的心事,或者‘人生不相见,动如参与商;今夕复何夕,共此灯烛光’那种无奈的感叹。清欢不是狂欢,是淡淡的欢愉。‘清欢’有味。虽然不浓,却和水一样,渗透人生之路的每一个缝隙。书店取这样一个名字,我觉得好棒。我要去的地方是清欢寨,却先遇见清欢书店,这是一个缘分,来,我再敬你一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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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龙梅讲述:徐铭史莉编审:史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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